【關在房間 4 天不講話、常常離家出走:梁朝偉,一個古怪的王者】
有些人,僅管不常出現在江湖,江湖卻從未忘記過他,像是今天《尚氣》上映,梁朝偉的演技,依然是神一般的存在。
後輩們無不期盼與他並肩前行,最終依舊只能望著他絕塵的背影,神秘、難以忽視,兩相矛盾的形容詞,放到梁朝偉身上沒有二元對立,反而交互襯托,存在感強烈,倒是成為無雙。
李安形容,梁朝偉是導演們的夢想;王家衛則說,梁朝偉是一個永恆的演員。
一個演員能做到讓人看見夢想、洞見永恆,無非就是長存赤子之心罷了,如何讓自己永保童心,梁朝偉做的只有兩件事:獨處,以及有意識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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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藝圈皆知梁朝偉熱愛獨處,甚至已到孤僻與古怪的程度。
早年,妻子劉嘉玲會邀請林青霞、王菲和張國榮湊桌打麻將,梁朝偉不大會出來打招呼,而是關在房間聽很大聲的搖滾樂,吵得客廳的張國榮直喊「我頭好暈」。
好不容易,梁朝偉走出房間,自行跑去廚房泡龍井或普洱,喜滋滋走到牌桌向朋友們逐一介紹茶品與茶道,不過大家忙著算牌、無人搭理他,最後一樣是張國榮不耐煩回應:「隨便啦,你弄個茶包給我就好。」
與朋友身在同個空間,梁朝偉彷彿活在異次元,用自己的方式向朋友傳遞善意,所幸朋友們願意理解。
張國榮就曾說:「梁朝偉是一個古怪,但是心地非常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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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朝偉的古怪,是他鍾情於一個人的悲歡,還是個「想到什麼就去做」的人,從未在乎時間與場合。
他崇拜作家村上春樹與三島由紀夫,遇到喜歡段落能夠一字不漏背出。
因讀完《挪威的森林》而一個人飛去日本住好幾個月,夜夜待在居酒屋,盯著紅男綠女們酒酣耳熱的姿態,想像他們就是村上春樹口中「身在無人島、為了寂寞相擁的光屁股孩子」。
他曾搭飛機去倫敦,在公園餵一個下午的白鴿,當天夜裡就搭機返港。為此,香港知名作詞人黃偉文還曾在專欄中提起這件奇事:「雖然心想『他有沒有搞錯啊?』,但心裡還是恨不得馬上去試一次。」
梁朝偉被問起這段餵鴿奇談,笑著回答誇張了,仍向記者承認:「我是喜歡一個人跑來跑去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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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嘉玲數次提及梁朝偉的「怪」。
她透露某天家裡施工來一堆陌生人,丈夫不喜噪音與人群,直接拎著行李箱就走,直至工人離去後才返家。
拍攝《阿飛正傳》,因一場吃梨子畫面拍 27 次都拍不好,梁朝偉回到家一語不發做家事,幾天後向她拋出一句「原來王家衛只是要我一個背影呀」如此前言不搭後語的體悟。
但最讓劉嘉玲難忘的,依舊是張國榮過世,梁朝偉把自己關在房裡四天,不說話,不想吃飯,直到第五天才嚎啕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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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遺世獨立的奇特隱士,不見得代表他無情,而是把他的心思花在值得的人事物上,並且深情以待。
梁朝偉是浪漫的,曾醉心於 Lawrence Block 的偵探小說,去美國宣傳《2046》前主動寫信給作家,只想與偶像暢聊文學一個晚上。
他是念舊的,某年聖誕節前夕與張震小酌閒聊,有感而發說出十年前拍攝《東邪西毒》的對白,長達三分鐘,讓張震暗暗心驚。
他是熱情的,因《一代宗師》練詠春拳上癮,成天與導演好友麥兆輝與莊文強討論練拳體悟,煩得麥兆輝都說:「好了,別再來找我聊天了。」
甚至,他首次參加維多利亞港的帆船大賽,開心地說只想與帆船好手以船會友,結果當天比賽奪得亞軍。
一個人,梁朝偉可以做很多事。
可重點是,他都能把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做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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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朝偉會愛上村上春樹,我並不意外。
村上春樹是一個熱愛獨處的人,除了寫作,他也是爵士樂愛好者,每天早上出門慢跑,還深耕「翻譯」學問,將自己喜歡的英文小說翻譯成日文。
歷史中許多知名的思想家都知道「獨處」的重要性。
盧梭堅持每天獨自步行 6 小時,出版《一個孤獨漫步者的遐想》,強調孤獨有助人類靈魂解放;吳爾芙早上十點都要獨自外出散步,聞花香、聽鳥鳴,就擁有寫作靈感;梭羅直接將自己流放到瓦爾登湖,透過半隱居學習專注。
但我認為,若想成為一位懂得感受的人,「獨處」不過是第一步,還是最粗淺的,畢竟這兩年因疫情緣故,我見到很多人都「被迫獨處」,卻也不認為他們有多開心。
於是這便回到我一開始說的:不只獨處,你還必須練習「有意識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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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衛說過,演員有三種。第一種演員很聰明,讓他練 30 遍他只練 3 遍就會,接著便不練了;一種比較規矩跟認真,像是劉德華,讓他練 30 遍他就會練足 30 遍。
「但是梁朝偉,他是那種你讓他練 30 遍,他會練 300 遍的人。」
一個 30 遍的事情,為什麼梁朝偉可以練到 300 遍?
這已經與「認不認真」沒有多大關聯,梁朝偉是發自內心在感受與享受這門技藝,測試看看自己能把這件事練到怎樣,是一種以玩樂心態去摸索,觀察自己可以走向哪裡。
張曼玉跟劉嘉玲,一個是演戲上的知音,一個是相愛 30 年的妻子,她們對梁朝偉的共同評價是:偉仔,他就是一個小朋友。
讓我們回想小孩子是什麼模樣?
大家是否見過小朋友獨自在家,明明給他一個破紙袋,他不但能自得其樂,甚至還會竭盡所能去「開發」這個破紙袋,把它當成包包,把它當成帽子,諸如此類。
尼采說過,人的最高境界就是回到孩童狀態,天地萬物皆為遊樂場,抱持著這種心態,你自會在冒險裡有意識地專注,學都不用學,是一種渾然天成的行為。
梁朝偉,能把泡茶變茶道、打拳變拳道、玩帆船玩到亞軍去,把自己放進世界裡,進行無窮無盡的探索。
這種人,演戲演到被封神,我絲毫不覺得奇怪。
#尚氣
#尚氣與十環傳奇
https://www.adaymag.com/2021/06/12/leung-chiu-wai-and-his-solitude-philosophy.html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4,310的網紅伊格言Egoyan Zheng,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為何一個酒鬼可以寫出這麼厲害的小說? #瑞蒙卡佛 #美國小說 #文學 ─── ☞〈所有東西都黏在我們身上〉全文連結|https://www.egoyanzheng.com/single-post/2019/12/25/所有東西都黏在我們身上──瑞蒙‧卡佛 ☞Instagram|https://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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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閱讀單元,邀請老朋友、作家 楊渡來到空中,帶大家導讀書籍《未燒書》/ 聯經出版。
2019年6月4日,楊渡為報社專欄寫了一則簡短的場景:描述三十年前撤退的那個早晨,在槍口的包圍下,搖著白布的學生逐一去檢視破爛的帳篷,找出最後的學生,哭著唱國際歌,相扶相持離開廣場。直到那時,他才真正明白自己的角色:一個台灣記者,一個見證者,站在那個現場,站在大歷史的長河中,是的,不屬於任何一邊,只是一個局外人,不需要有人情的包袱,更沒有政治的背負。只是做一個安靜的記憶者。而親歷過那世界注目的青春,滋養了良善人心的結合。記者遇上醫師,廣場上的共同經歷,成了他們愛的暗號和密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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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介紹:
三十年來,楊渡從一個記者,流浪採訪了大半個中國,再回到報館成為主筆,留下了一本世紀末的追尋之書;也曾在海外,探訪流亡的作家、記者、知識分子,更多是在大陸結識了各地經歷過那一場劫難的朋友。然而未曾遺忘的是,終有一天,回來好好寫,寫下這一段記憶。1999年,十年之際,楊渡寫了這故事的開頭,終究寫不下去。2009年秋,重走過北京街道:前門大街、同仁醫院、天壇醫院……,二十年,所有一切都改變了。高樓大廈,市招遍掛,廣告街景,美妝藥鋪,街貌完全不是當年模樣。天壇醫院已建了新的樓群,小街被新的樓景取代。「二十年後,你在哪裡?」楊渡在天壇街頭自問。
2019年6月4日,楊渡為報社專欄寫了一則簡短的場景:描述三十年前撤退的那個早晨,在槍口的包圍下,搖著白布的學生逐一去檢視破爛的帳篷,找出最後的學生,哭著唱國際歌,相扶相持離開廣場。直到那時,他才真正明白自己的角色:一個台灣記者,一個見證者,站在那個現場,站在大歷史的長河中,是的,不屬於任何一邊,只是一個局外人,不需要有人情的包袱,更沒有政治的背負。只是做一個安靜的記憶者。而親歷過那世界注目的青春,滋養了良善人心的結合。記者遇上醫師,廣場上的共同經歷,成了他們愛的暗號和密語。楊渡為這歷史長流裡燃起的決絕戀情下了注腳:
我們再次緊緊相擁,有如走過了千山萬水,走過烽火連天,才終於相遇;有如在這個亂世裡,人生只能有這一次的相遇。彷彿此生,只要愛這一次,什麼都不管,死了就死了吧。那是近於一起赴死的愛戀。
◎作者介紹:楊渡
詩人、作家。生於台中農村家庭,寫過詩、散文,編過雜誌,曾任《中國時報》副總主筆、《中時晚報》總主筆、輔仁大學講師、中華文化總會秘書長,主持過專題報導電視節目「台灣思想起」、「與世界共舞」等。著有詩集《南方》、《刺客的歌:楊渡長詩選》、《下一個世紀的星辰》;散文集《三兩個朋友》、《飄流萬里》;報導文學《民間的力量》、《強控制解體》、《世紀末透視中國》、《激動一九四五》、《紅雲:嚴秀峰傳》、《簡吉:台灣農民運動史詩》、《帶著小提琴的革命家—簡吉和台灣農民運動》;長篇紀實文學《水田裡的媽媽》;短篇小說集《九天九夜》;戲劇研究《日據時期台灣新劇運動》以及歷史紀實《有溫度的台灣史》等十餘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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盂蘭節,看鬼故。
早前看完名城與日本歷史,一不做二不休,就來讀城堡的鬼故事《天守物語》。
《天守物語》是金澤出生的文豪泉鏡花1917年的作品,寫作年齡為44歲,背景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戰如火如荼之時。文豪母親年輕早逝,在孩子的心裏母親的身影經常化身漂亮的少女或者夫人出現在作品。
故事舞台是奈良法隆寺同年成為日本最早的世界文化遺產的兵庫縣姫路城,另外還有沒有出場的福島縣豬苗代湖的龜城。
傳說姫路城天守第五層(我馬上找來了姫路城天守相片數第五層)是人類的禁地,這裏有一個成精的木雕獅子頭還有絕世妖姫—傾國傾城的富姫。陪伴她的除了女中、還有幾位用代表秋天的植物命名的婢女和女童。
富姫的妹妹龜姫寄居在豬苗代城,乘着轎子在高空火速飛來姫路,隨從是陸奧的妖怪朱盤和長舌姥姥。把人類新鮮頭顱放入漂亮的首桶新鮮手提過來的龜姫,送禮前還讓姥姥先把他們看成湯汁一樣的人血清理乾淨。
由於一場玩笑富姫把人類世界城主喜愛的鷹搶走了,誤打誤撞遇到了找尋鷹的姫川圖書之助。魔物與人類一見鍾情。
魔物慨嘆人類世界的荒謬。
人類明知世途險惡依然眷戀人間。
—老掉牙的故事,但百多年前的故事你想怎樣?
被主公誣蔑偷取珍寶的圖書之助為了逃避追殺,又走入了魔界,再次見到富姫。這次她不放走他了。
他們躲在母衣底下避過殺身之禍,總算擊退人類士兵。但掌管魔物與妖姫生命的木雕獅子竟然傷了眼。在伸手不見五指之際,盲眼妖姫與喪家之男相擁痛哭⋯
意外地故事大團圓結局。
獅子的木匠突然出現,技藝精湛的他修補了獅子眼睛,被詛咒的戀人眼睛重見光明。
不過魔物跟人類真的可以結合嗎?
泉鏡花沒有講下去,我也不深究了。
這並不是羅密歐與朱麗葉—儘管魔界和人類屬於兩個世界,卻不是家族恩怨。故事上半部份華麗浪漫,卻又虛幻迷離,直到最後關頭,才驚覺這個血腥的妖怪故事,原來是純愛物語!?
如果對日本傳統器物服飾建築等等有興趣亦有研究,閱讀小說文本已經充滿樂趣:穿著代表武家公主服飾形象的高島田和打掛振袖的龜姫,就算風塵僕僕在泉鏡花筆下中被群蝶擁戴,必定是史無前例的旅美人了。至於早在兩位公主未出現時年青美麗的婢女們在天守使用露水釣花草,更是我窮一生也想不出來的唯美寫作手法。
這個「天空的白鷺」姫路城,不單出現在泉鏡花的作品,在日本電影中亦老是常出現,連浪客劍心最終回都有它旁邊的好古園。剛剛看完的《從名城讀日本史》,也是用姫路城做最後章回。更加不用說早幾年曾經紅極一時的岡田准一主演的大河劇『軍師官兵衛』,曾把姫路城人氣推上高峰,去過幾次平日都人山人海,插針都插唔入好嗎!
最後補回城堡的資料:現存十二天守中有五個是國寶級,餘下七個是重要文化財。這個在泉鏡花筆下住着絕美妖姫的姫路城,就是國寶級城堡。
1990年代初,日本提交四個申請世界文化遺產是當中還有彦根城。但由於規模建築不及姫路城,因著名古屋城在戰亂中天守被摧毁,姫路城終於登上寶座。
總結:未來去姫路城記住去第五層感受妖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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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感情有保鮮期嗎?已經腐壞的感情,還可能更壞嗎?有什麼比失戀還更慘的?這是我們今天的主題,來自伊格言老師的文章〈所有東西都黏在我們身上〉,你可以在影片下方的頻道資料處找到全文連結。
上一集中我們講述了瑞蒙‧卡佛的短篇小說〈為什麼你們不跳個舞?〉,一對年輕小情侶(男孩與女孩)遇上一位在車道上變賣家具的中年男子。頹廢的中年男子幾乎是無條件接受小情侶的殺價,自暴自棄,一路慘賠到底。
這對撿到便宜的小情侶,開了張購買清單給男人。而後男人便邀請男孩和女孩對酌(他手邊正好有剛買來的威士忌和啤酒),又打開了電唱機,悠閒地聽起音樂。男人帶著些許醉意,提議:「為什麼你們不跳個舞」。Why Don’t You Dance?小情侶說:Why not?
於是他們真的相擁跳了支舞。先是女孩和男孩,而後是女孩和男人。臉頰相貼的時刻(伊格言說,「他們感受彼此的體溫與氣息,於一短暫之瞬刻,彷彿依戀,那陰魂不散的,曾經的愛情」),男人輕聲給予祝福(「希望妳喜歡妳的床」),女孩也溫柔回應(「你一定是為了什麼事情很急,」她說)。
這女孩還滿體貼的對吧?不,對卡佛而言,無論是體貼或溫柔都易於朽壞,帶著殘酷的保存期限。小說的結尾是這樣的:
幾個星期後,她說:「這男人大約中年,他所有的家當都擺在院子裡。我們真的醉了,還跳舞呢。他放唱片給我們聽,你們看這台電唱機,還有這些破舊的唱片。你們能想像這些爛東西嗎?」她不停地說,告訴了每個人。不只如此,她還想辦法把這件事流傳出去,但是過了一陣子,她就放棄了。
小說結束。在此一萍水相逢的經歷中,所有曾短暫存在的善意或溫柔皆被摧毀(女孩殘忍地說:「你們能想像這些爛東西嗎?」),男人的哀傷自棄維持原貌,而女孩和男孩也終究只是撿了個便宜而已。伊格言如此分析:
他們所獲得的並不比那些便宜的二手貨更少或更多──它們就是些二手貨,陳舊,酸腐,如同他們多年以後的愛情(以及男人現在失敗的愛情),注定疲累困乏。So why don’t you dance?Why not?那只是為期一個小時的小小奇遇,笑料,某種談資;此刻賞味期限已過,甚至連當個談資的資格也沒有,因為那不夠聳動辛辣,也沒人想聽;所以,「過了一陣子她就放棄了」。
一切終將朽壞──這是卡佛小說的重要主題。比失戀更慘的是,對失戀的體貼不是真的,而你失戀的故事甚至還沒人想聽。同樣的主題出現在另一則短篇〈所有東西都黏在他身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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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格言,小說家、詩人,《聯合文學》雜誌2010年8月號封面人物。
著有《噬夢人》、《與孤寂等輕》、《你是穿入我瞳孔的光》、《拜訪糖果阿姨》、《零地點GroundZero》、《幻事錄:伊格言的現代小說經典十六講》、《甕中人》等書。
作品已譯為多國文字,並於日本白水社、韓國Alma、中國世紀文景等出版社出版。
曾獲聯合文學小說新人獎、自由時報林榮三文學獎、吳濁流文學獎長篇小說獎、華文科幻星雲獎長篇小說獎、中央社台灣十大潛力人物等;並入圍英仕曼亞洲文學獎(Man Asian Literary Prize)、歐康納國際小說獎(Frank O'Connor International Short Story Award)、台灣文學獎長篇小說金典獎、台北國際書展大獎、華語文學傳媒大獎年度小說家等獎項。
獲選《聯合文學》雜誌「20位40歲以下最受期待的華文小說家」;著作亦曾獲《聯合文學》雜誌2010年度之書、2010、2011、2013博客來網路書店華文創作百大排行榜等殊榮。
曾任德國柏林文學協會(Literarisches Colloquium Berlin)駐會作家、香港浸會大學國際作家工作坊(IWW)訪問作家、中興大學駐校作家、成功大學駐校藝術家、元智大學駐校作家等。
Readmoo專訪:
https://news.readmoo.com/2019/03/21/190321-lonelieness/
香港明報專訪:
https://news.mingpao.com/pns/副刊/art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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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是什麼?我認為,好的小說是一則猜想──像數學上「哥德巴赫的猜想」那樣的猜想。猜想什麼?猜想一則符號系統(於此,是文字符號系統)中的可能真理。這真理的解釋範圍或許很小,甚至有可能終究無法被證明(哥德爾的不完備定理早就告訴我們這件事);但藝術求的從來便不是白紙黑字的嚴密證明,是我們閱讀此則猜想,從而無限逼近那則真理時的智性愉悅。如若一篇小說無法給我們這樣的智性,那麼,它就不會是最好的小說。
是之謂小說的智性。───伊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