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的發文我寫到「武漢肺炎」,有人留言說我惡劣,剛剛上一篇文發了沒多久,我就收到一個私訊:「都什麼時侯了居然還在稱呼武漢肺炎,果斷取消關注你」
本來我想回覆那個私訊,可是她封鎖我了,我只能回覆在這裡:
「謝謝你的提醒,我的確不應該稱呼「武漢肺炎」,正確名稱是「該死的中國武漢肺炎」
從三月「中國武漢肺炎」疫情爆發到現在,我已經在我無數的發文和直播裡面說過「武漢肺炎」這四個字,並不是今天才說。
正確來說,兩天前我發文才又寫到一次呢!
所以你應該只有關注我兩天吧?
老實說,我真的不在意你有沒有關注我,因為你關注我的時候我不知道,你要取消關注的時候也不必特地通知我。
我們已經因為「武漢肺炎」被困在家裡將近一年,未來還不知道要困多久,我的兒子今年不能開開心心享受大學生活,我的女兒求職也因為「武漢肺炎」疫情而受限制,我的老公喉嚨痛鼻塞,我們全家都嚇到發抖,就怕他得了「武漢肺炎」。
我們都已經被這個「#該死的中國武漢肺炎」煩到快key笑了(你的私訊是簡體字,可能不懂key笑是什麼意思吧),所以我真的沒空理妳要不要取消關注我,因為你真的一點都不重要。
對了,親,我們這兒不習慣說「關注」,我們這兒的小夥伴兒們都說「按讚+追蹤」喔~
#這世界有德國麻疹有日本腦炎還有香港腳
#到底叫武漢肺炎是在玻璃心什麼
補個後記:
來跟大家更新一下繼上篇的後續報導--
歪嘴雞回家後繼續躺著不想去檢驗有沒有感染武漢肺炎,理由是那家診所要收費兩百多美金還要等三天才知道結果,於是姐姐就幫他又Google到另一家稍微遠一點,保險可以給付不收費。
姐姐講半天,歪嘴雞終於出門了,過沒多久我的line就開始叮叮咚咚響不停,是歪嘴雞!
他又傳照片又傳訊息一直靠北好多人排隊,不知道要排多久,又說他覺得那些排隊的人都有得病,要是被傳染武漢肺炎怎麼辦?
我想說你都不怕傳染給我們,你怕別人傳染給你?
我決定已讀不回。
接著我就聽到姐姐手機咚咚咚咚了,過一會兒歪嘴雞傳他和姐姐的對話截圖來。
姐姐告訴爸爸:雖然很可怕,可是還是要檢查,如果你傳染給我們,我們也是要去。
看了這個對話我以為歪嘴雞應該就會認同了,沒想到緊接著他再打電話給姐姐盧小了一番。
要不是我已經做了巴西熱蠟全除,我一定會聞到我的懶趴火燒焦毛髮的味道。
這個西老搞到底要把大家煩到什麼地步才甘願?
後來姐姐在電話裡面罵了她爸幾句 ,叫他就是去檢查就對了,我終於感到胸口的氣節有稍微打開一點。
總之,長話短說,檢查結果歪嘴雞沒有感染該死的中國武漢肺炎,可喜可賀🎉🎊
歪嘴雞下午兩點半出門,五點半才到家,一回家就說肚子好餓,還好我已經煮好晚餐了,他吃了好多,飯後還吃了香蕉。
就算沒得武漢肺炎,但感冒鼻塞喉嚨痛還可以這樣大吃,胃口也太好了,最厲害的是他吃飽沒多久就打呼了,真是一個好命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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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6 星期五 絕對音樂】
「小時候,哭是搞定問題的絕招;長大後,笑是面對現實的武器;
慢慢才明白,真正的強者,不只是賺錢的能力有多強,
是控制情緒的能力有多強。。」
SO~~現實雖不美好,但並不意味著「不好」。
下午4:00-6:00
「絕對音樂」~~ON AIR))))))
把耳朵借給我,
芳翎和你/妳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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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爸老媽聊天沒話題嗎?或許可以「採訪」他們的童年》
「那是光復的第二年,也只有那一年,幾乎全庄一起出動,而且不只咱庄,一路經過的鄉鎮,都有很多人加入,都是要去給玄天上帝進香」… 老人的記憶,就像廟裡放籤詩的抽屜,裡面放了一張張內容各異的籤詩。如果沒有刻意的指引,老人會習慣性的只打開幾個固定的抽屜,於是我們聽到的就是不斷重複的回憶。
「阿嬤,你已經講過100遍了」。
老人為什麼會感到孤單?因為可以跟他/她們聊天的人逐漸凋零,兒孫又沒興趣聽。沒興趣聽的原因之一是,老人的話題總是不自覺地「倒帶」,兒孫才會忍不住說:「阿嬤,你已經講過100遍了」。
100遍,當然是誇張的形容詞,但是足以讓老人頓時吞回原本想聊的話題與回憶。不想聽第101遍,還能聊些甚麼呢?
大概就只剩下「這兩天胃口好嗎?」、「晚上睡得怎麼樣?」、「有沒有量血壓?」,也就是一些只剩關心、少了分享的平淡內容,於是老人感到孤單,兒孫感到無聊(無話可聊)。
這樣的對話,也是我與老媽互動的日常,直到有一天,我回娘家探視老媽,母女倆又陷入同樣的情境,關心之後、陷入沉默。天色晚了,老媽站在門口目送我離去,我突然聽到身後緩緩響起噹…噹…噹的聲音。
那是掛在客廳牆上的老式自鳴鐘,人多聲音多時不會注意到它的整點報時,靜夜裡聽到,才會想起來它已經走過的悠久歲月,那一瞬間,我彷彿能感受到母親的孤單了。
回家的路上,我突然想起,身為資深媒體工作者,曾經採訪無數,從達官顯貴、到販夫走卒,卻從未「採訪」過自己的老媽。
採訪與聊天不同,前者有既定目的,後者隨機且隨興。我決定把老媽當成「受訪者」,有計畫性的採訪她,而不是讓她隨機且隨興的「倒帶」同樣的話題,以致最後總是,一個孤單、一個無聊。
採訪要設定主題,而且是兩代都有興趣的主題,否則受訪者也有「拒絕受訪」的權利(很多媒體人應該都有嚐過被拒訪的滋味吧)。
▍ 「採訪」老人,童年是最好的主題
甚麼是老人有興趣的主題呢?這讓我想起一段往事,早年曾經銜命採訪某個社區發展協會,好不容易獲得理事長的首肯,我依約定來到採訪現場,沒想到受訪者不只一人,而是坐滿了一大圓桌的人。
因為理事長與眾理監事們,都對我的採訪、或是說對於媒體抱著疑慮,於是才會出現一個對上十個的陣仗。面對這一桌瞪著你看的「老公仔標們」,我必須儘快解除他們的心防,才能達成後續的採訪任務。
怎麼辦呢?我靈機一動,用很憋腳的台語提問:「你們小時候的五分埔,是長甚麼樣子?」老人們嚴肅的面容立刻和緩下來,七嘴八舌地從古早講起,因為我讓他們瞬間回到了童年。
是的,我決定「採訪」老媽的主題,就是她的童年。
母親的童年是「昭和年間」,也就是老人們所說的「日本時代」,於是我與老媽的「採訪」就這樣開始了。
「你小時候,阿公有帶你出去玩過嗎?」
(童年出遊,通常會是快樂的回憶,我想讓老媽想起那種久違的快樂)。
「小時候都要幫忙做農,插秧、割稻、放羊......稻子收割完後,阿公還要去別的地方幫忙鑿水井、綁屋頂,大人哪會有空帶出去玩啊......」
(顯然不是每個世代的童年,都是「知了在聲聲叫著夏天」啊,看來我要換一種問法)
「那你想一想,小時候的竹林村,有沒有甚麼活動,讓你到現在都還記得的?」
(彰化縣竹塘鄉竹林村是母親的家鄉,從地名來看,當年應該是水塘處處、竹林搖曳吧!)
▍全庄出動,去為神明祝壽進香
「有一年,全村出動了幾十個人,有的敲鑼、有的打鼓、有的吹嗩吶,沒有吹樂器的人,手上就提著竹籃,竹籃裡都是供品。從阮庄走到『清柏坑』進香,那次阿公只有帶我去,一路上好熱鬧,到現在還記得…」。
一個成功的採訪,要事先做功課,要臨場反應,才能互相激盪出別人探觸不到的火花。
老媽在以前的「倒帶」中,曾經提過很多次的「清柏坑」,我後來”谷歌”過才知道,「清柏坑」是老一代的稱呼,現代的名稱是「松柏嶺受天宮」,主祀北極玄天上帝,據說已經發展為全台規模最大的玄天上帝廟了。
我把老媽童年的回憶,用Google Map查了一下,不禁脫口說出:「天啊,你們從竹塘出發,要經過溪州、二水,才能走到『清柏坑』啊,那不是要帶便當上路了?」(竹塘鄉到名間鄉,光直線距離就有近三十公里,光復時交通不便,勢必要走鄉鎮小路,肯定更遠)
「係啊,天剛亮就出發了,一直走到中午,才來到山腳下,腳又酸、口又渴」。(玄天上帝聖誕是農曆3月3日,約莫是初夏時節,這真是一趟好奇特的遠足啊,我好奇的是,為什麼當年要如此大張旗鼓的去進香呢?)
「你記得那是哪一年嗎?你們每年都是這樣浩浩蕩蕩地去給玄天上帝祝壽進香嗎?」(要一位出生在昭和年間的老人,回憶特定的時間軸,好像有點強人所難,沒想到老媽很快地就記起來)
「那是光復的第二年,也只有那一年,幾乎全庄一起出動,而且不只咱庄,一路經過的鄉鎮,都有很多人加入,都是要去給玄天上帝進香」(我越「採訪」就越好奇了,很少跟老媽這麼有得聊)
「為什麼呢?這跟臺灣光復有甚麼關係?」(想想那個陣仗,一路都是步行的進香客,跟「大甲媽祖回娘家」的熱鬧應該不相上下吧)
「因為日本時代,不准咱做醮、不准進香,甚麼神明遶境,通通不准。他們信的神跟我們不一樣,台灣光復,日本人走了,我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到廟裡,當然要熱熱鬧鬧的去幫玄天上帝做壽進香啦」。(老媽受過日本教育,但我卻從她臉上看到那種終於揚眉吐氣的神情)
「為什麼你們這麼信奉那座廟呢?」(除了聊童年,還可以跟老人聊宗教信仰,保證有一堆鄉野傳奇可以聽)
「聽以前庄裡的老人說,很多代以前,有大陸來台灣的工人,可能怕做工弄髒吧,就把身上配戴的香包取下來掛在樹上,走的時候忘記拿。山腳下的鄉民看到,遠遠的山頭上有一點紅光,就跑到山上找,才發現樹上的香包,後來大家就湊錢蓋廟,這麼多年來,有很多的靈驗…」。
我後來又”谷歌”了一下受天宮的源起,才知道這座宮廟,緣起於明末清初,已經庇佑台灣三百多年。我不知道老人的回憶是否完全正確,但這是她的真實經歷,「一步一腳印」的歷史,不是課本上被改來改去的歷史。
我在「採訪」老媽的過程中,或是說跟老媽的聊天中,等於上了一堂口述歷史課。歷史,其實是無數個拼圖的組合,老人走過我們不曾走過的年代,他們各自持有一塊或好幾塊真實的拼圖,聊出來的歷史,肯定比讀出來的歷史更有趣,也更有幾分可信吧。
前行政院長張善政曾經在報導中提到失智多年的母親,語言能力已經從國語、台語退化到日語,這意味著張媽媽腦海中的「相片」已經逐漸褪色,只剩下幼時經歷過的日本時代,還殘存著一些影像。
跟張善政院長相較,我是幸福的,老媽不只能用日語,還能用國語、台語跟我聊著她童年的種種。跟老人聊天很無趣嗎?老人只能不斷的重複話題嗎?其實不是。
老人的記憶,就像廟裡放籤詩的抽屜,裡面放了一張張內容各異的籤詩。如果沒有刻意的指引,老人會習慣性的只打開幾個固定的抽屜,於是我們聽到的就是不斷重複的回憶。
但若是讓他/她們回答「指定題」,而不是「自選題」,就會發現到,不僅可以跟著老人回到特定的時空,而且不再無話可聊。
一個稱職的記者,是甚麼人都能聊,但不代表只有記者,才能和老爸老媽阿公阿嬤好好地聊一聊。而是轉變心念,從無奈地聽同一卷錄音帶的心情,到陪著老人回到他/她們的時代,去聽聽屬於他們的生命故事。
作者:朱國鳳
(文章來源:https://www.ilong-termcare.com/m/Article/Detail/13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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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說他是最窮的金馬影后:
得獎後的謝盈萱
|文字:李屏瑤
|原文刊載於《端傳媒》2019.3.12
徐譽庭說她是最窮的金馬影后。
「這段時間經歷人生最高峰到最低潮的荒唐,從得獎之後一個月,這不是我以前生命的概念。當妳觸及率、辨識度一高,隨之而來的不是正常的人生。我最近在思考,影視演員們是如何不歪掉而走到現在?」謝盈萱說。
得獎之後,連google搜尋都是一面倒,像被開啟重置鍵,人生在此重新洗牌。維基百科顯示圖片換上了出席金馬獎的照片,內容被編輯得極度詳細,有足足一頁的表格都是早期的劇場演出,中間也不時跨足影像。《麻醉風暴》的宋邵瑩雖然戲分不多,卻留下深刻的刮痕,入圍金鐘迷你劇集女配角,而《花甲男孩轉大人》的檳榔西施 Stacy 一角,更讓她一口氣打開知名度。她其實不喜歡全部東西都被放上維基,連唸過的學校,做過的所有事情都在上頭,因為無法選擇放上哪些,她覺得很奇怪。問她想拿掉哪些東西,她答:「全部。」
以前去拍片,到現場去沒人認識她,大家還是會客氣地叫「盈萱姐」。有個尊稱,其實不知道她是誰。她認為最好玩的片刻,就是當她表演完,喊卡,走回來的瞬間,大家看完她的演出,開始認真地尊稱她為「姐」。本來把她當臨演、大特的人,在她演完後用另一種眼光看她,不在於名氣,而在於能力,那些對她來說才是真的。
「前幾天有人跟我講,在我這年紀的女演員,如果有點名氣的話,基本上不看劇本,會先看是不是女主角,如果不是,就送回去。我聽到非常訝異,沒想過這種選劇本的邏輯,真的不太一樣。因為對我來講,劇本拿來,我先看他們要找我演的角色。角色為優先,而不是角色大小為優先。我接戲主要不是看錢,都是先看本。」謝盈萱說,「可能我不是這體系出來的,對於這些影視得獎沒有那麼明確的壓力。現在我有意識到的,都是別人在提醒我,會有人跟我說,我去幫人家演女配很奇怪。為什麼,我不懂?如果在影視圈有這種不成文的邏輯,那我難道不能打破嗎?我現在想的是這個。」
劇場的邏輯跟影視的還是不太相同,她還在學習,不同於劇場的限時限量,影像只需要被打開,就流進你家客廳、你的房間、你的手機。因為流量帶來的觸及率跟辨識度,她走在路上開始被認出來,甚至被叫「劉三蓮」、「史黛西姊姊」,這些都是太新的體驗。
「演員就是演員,演完戲之後還是要搭捷運回家,還是要過生活。我知道很難切開,因為妳就是用妳的皮囊在演一個角色,妳行使的工作,就是這個外在的肉身。如果大家對表演藝術工作有某種認知,就不會是這麼特別,我們現在好像被獨立出來放在一個展示櫃上,但我們應該是走在路上,認出來,就走過去,很平常。有沒有可能會到達這樣?」她說。
劇本看完後,是最危險的時刻,不能讓自己跟別人討論,而是要開始創造一個泡泡,讓自己處在對角色的幻想裡。花很多時間把角色架構出來,可是別人只要隨便一句話,就會戳破那個泡泡。
就連表演邏輯也不一樣。影像專注力是比劇場大的,劇場可以根據現在,做出新的選擇,影像不是,當你想著今天要做什麼,你已經跑掉了。要在那狀況裡是放鬆的,而又在狀況內。劇場可以配置一整個表演的流動,影視則要想像現在。她在劇場裡待了十幾年,預設值不可能瞬間轉過來,她還在學。在劇場,她認為演員一個人可以完成90%,可以在現場調動,隨機調整節奏,可是影像拍完就拍完了,即便後來想到什麼,都沒有再修改的機會。
除此之外,拍攝現場的燈光、攝影、導演、對手都非常重要,拍完了,還有剪接,相較於劇場的90%,演員在影像的掌握度可能只有30%。變因太多,她苦笑,「作為一個完美主義的摩羯座,超痛苦,拍完之後會一直想說剪出來會怎樣,直到最後播出前都沒辦法放鬆。」
「劇場可以排練,可以在小圈子裡秘密分娩,可是影像會在一堆陌生人面前,影像表演怎麼可能不失手?當演員真的要接受自己最難看的樣子被看到,就像分娩,你要把完整的小孩生出來,小孩很漂亮,可是過程是很醜的,你還不確定你表演要往哪個方向、做哪些嘗試,不安全感別人都看在眼裡,他們可以在這中途對你的脆弱做什麼。」謝盈萱舉例,「劇本看完後,是最危險的時刻,不能讓自己跟別人討論,而是要開始創造一個泡泡,讓自己處在對角色的幻想裡。花很多時間把角色架構出來,可是別人只要隨便一句話,就會戳破那個泡泡。我不能夠這麼做,我還要讓那個角色在舞台上活著。你必須站在觀眾的角度去想像,觀眾想要看到什麼。那我最不想看到的是,演員給我便宜的東西。如果你有一絲一毫的不相信,觀眾是會發現的。你要做的,就是不斷幫觀眾進入那個想像,這是你的責任。」
拍照的時候,攝影師請她靠著一棵樹,謝盈萱打量枝幹角度跟自己的高度,問說需不需要爬上去,因為她爬得上去。儘管當天重感冒,她立刻在鏡頭前開啟工作模式,眼裡放著光,手腳並用地攀上樹,只為了一張不一定被選中的照片。會不會覺得把自己逼太緊?她說當然會,但她其實只對自己在意的事情嚴格。
高中唸的是舞蹈班,舞蹈班會依照某種邏輯揀選,將眾人排列名次優劣,好像除了技術外,其他特別不被關注。她一直都是學校怎麼規定,她就完美達成的人。規定綁馬尾,她就綁馬尾;規定不能打耳洞,就不打耳洞;規定裙子要多長,她就穿到那裡。因為遵守規定最省麻煩,只要成為隱藏在人群中的學生,就不會是目標。因為高瘦,成為會被特別注意的女生,也曾經因為收到情書,被老師當著全班的面說出侮辱的言論,覺得一定是女生主動做了什麼,才會收到情書。小時候經歷這些,也相信過這些,長大後才發現這些邏輯不對。高中階段她努力想成為跟大家一樣的人,就不會特別被挑出。
有一年他們被帶去北藝大參觀舞蹈系,有個老師見過她在舞蹈即興課的表達,順道帶她去參觀戲劇系。謝盈萱回憶,「我一走進去就覺得這地方太奇怪了!後來讀了戲劇系,發現每一個人做不一樣的事才是被接受的,這件事讓我好開心。因為我的執著可能對一般人來講很奇怪。」外表可以很順從,內心還是非常反骨。成長階段隱藏的情緒跟稜角,在北藝大得以漸漸伸展,
儘管如此,整個大學時期,她從沒有演過主角,每次audition,她可能都有進入決選名單,但就是沒上。當時也有過不開心,有過非常多疑惑,但是朋友的話讓她轉念,後來就專攻配角。演出經驗中最深刻的,是黃建業導演的《櫻桃園》,她演家庭女教師,角色設定會變魔術,光是學魔術就弄了很久,每次出場又要演戲又怕魔術穿幫,回想起來還是覺得很好玩。
「每個北藝大的女演員們都覺得自己要演主角,除非太特殊。好像有天份,但我不知道該怎麼使用我自己。」她說,「我覺得很謝天謝地,我的路就是這麼慢。我太清楚我的性格就是有些事情放不下,如果我大學五年成為學校第一女主角,我出去才完蛋,就是那五年從沒沒演過主角,我才有辦法站在土地上一步一步慢慢走。」
獲得金馬影后之後,北藝大戲劇系在系館大門口立起人型看板,慶賀校友得獎。謝盈萱央請她的指導教授林如萍跟看板拍照,讓她留做紀念。「謝大牌」這個綽號也是林如萍開始叫的,因為謝盈萱自帶一個氣勢,這個令人敬畏的老師每次這樣稱呼她,大牌就會露出隱微的害羞。每一屆的戲劇系製作選角,除了能力或外型,可能也有同一屆演員均質性的問題,來判斷誰被放在什麼角色。林如萍說,謝盈萱剛好在戲劇系那幾年是吃虧的,不過她有個中性的特質,有可塑性,型是最好的中間值。
表演一行收入不穩,戶頭裡的餘額常常不足一千,連房租都不一定繳得出來。畢業後一年左右,朋友找她去排命盤,算命老師說她過去一年很辛苦。他回想過去的一年,接了很多零散的case,雖然賺得很少,精神很緊繃,但竟然可以靠表演生活,其實不辛苦,過得很快樂。重大轉折發生在2015年,好像遭逢瓶頸,考慮過暫停表演,聽媽媽的話報考研究所,轉換跑道當老師,當時硬擠出3600塊報名費,錢都繳了,被老師想盡方法勸退。當作把報名費捐贈給母校,但談起這3600塊,似乎還是有點心痛。
「人生真的很奇妙,我沒有刻意選擇要幹嘛。我真的相信,念頭是對的時候,引導你走的路,後來回頭看會知道是對的。假如你今天當演員的念頭是想當明星,老天就會引導你往那條路走,我當演員不是要收入多少、要有多紅,我沒有那樣的想像。我的想像是,希望以後可以跟什麼能力的人工作,希望可以碰到怎樣的演員,想碰到很強很有趣的導演。」這個念頭出現後沒多久,導演朋友李晏如找她拍短片《冥王星圖》,入圍坎城的短片角落。那是她第一次參加影展,兩個沒錢又沒名的人,遇到的每個人都盛裝打扮,導演跟演員兩人整天穿著牛仔褲到處走,像是闖進一個新世界。
「我看到紅毯,看到遠方的伊莎貝・雨蓓,那個畫面我到現在還記得。不是嚮往那樣的生活,我嚮往的是那樣的能力,好像有那個畫面之後,人生就一直被帶往這條路。我知道很多人是需要具象的方向去想像人生,但我不是。所以當東西來的時候,我不認識這些團隊,我最在意的是劇本,這是最基底的。會有人提醒我,說某些戲還是要接一下,我就會說我沒辦法,接了可能會痛苦更久,反正就這樣過嘛。」謝盈萱坦率地說。
為了走到想像中的遠方,劇場女神日以繼夜做著準備。她認為從來沒有一個角色是拿到劇本才開始做的,一定是從以前就在蒐集,每天都要做功課跟吸收,揣摩他人的生活。如果有些是現階段的人生歷練演不來的,有些議題她覺得不是這樣討論,那就真的沒辦法去做。
她在舞台劇《明年,或者明天見》演出孕婦,剛好演員好友、有劇場妖姬之稱的王世緯懷孕,每次跟對方碰面,她都不斷觀察王世緯的所有行動,有些細節看不到,她就問。甚至到劇場的最後彩排,她邀請王世緯來看排,給她筆記做最後調整。《花甲男孩轉大人》裡演檳榔西施,她除了學剪檳榔葉,也調動自己從小到大聽過的語言,去尋找一個適合的「氣口」,也特別存了一些檔案,觀看許多網路短片。正要上映的連續劇《魂囚西門》,她的角色會被上身,需要瞬間切換成藍葦華,這下不是一個做出來的角色,而是真人,她把能找到的演出都看了,也跟藍葦華索取影片,每天都看,連上戲前化妝的空檔都在看,練習對方的習慣動作,拆解每一個舉動,在最短的時間內,她必須要成為對方。
而在口碑爆棚的舞台劇《服妖之鑑》中,她反串演出,飾演一個在戒嚴時期有扮裝慾望的男性特務,讀完劇本,她一直在想怎麼揉捏這個角色,北京腔太理所當然。恰好她去大陸巡迴演出,認識一個武警大哥。她回憶,「大哥是安徽腔,那個走出來的氣場,你就知道他一定有解決過人。不是現在小島上看過的,是在大塊的土地,走到那個位階,才堆疊出來的氣場。他帶我們劇團去招待所吃飯,也是你沒去過的空間。我不斷聽他講話,甚至想偷錄音。後來《服妖之鑑》加演,我很想買張機票去上海找他,連台詞都已經修改成隱藏關鍵字的版本,有些話好想請他唸唸看。」
「演員的人生歷練要足夠,要看過那個世界,知道世界的味道是什麼,否則你就是在假裝。演員是另外一種知識份子,可是是很入世的知識份子,做的一些訓練是在發掘內在、身體、肌肉。」謝盈萱說。
不僅記憶的、身體的,她的電腦裡存著很多實際的檔案,關於口音或是形態,逐漸蔓生成一個龐大可調動的演員資料庫。一開始她還沒有接很多戲的時候,想趁著拍片之間的空檔去打工,去哪裡都可以。當時最有興趣的是去當櫃姐,她很想知道他們都躲在哪裡抽菸、放衣服的櫃子長什麼樣子、私底下又是怎麼聊客人的,可惜現在不行了。她也想過要寫補助案去駐村,去跟不同國家的藝術家工作,得獎之後,好像可以想得更遠,至於能不能完成,就看這輩子能不能走那麼多。
宣布得獎的那瞬間,她一點都沒有預料到,一站起來就忍不住哭了,太沒有防備,那是謝盈萱的真身在哭。她總是想著角色,本人的生活被表演一口一口吃掉,真的她出現在那一瞬,但她覺得太醜,於是雙手掩面,把自己的臉整個遮住。她也會疑惑,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也想過要學著放鬆,不過她笑稱年紀還沒到,逼自己放鬆好像是反效果,可能要等到某個時間點就會知道,但是沒關係,她非常擅長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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